千年的爱会有多深她和他之间只剩下时间了么

第1章只有这些时间

千年的爱会有多深?风浅没有答案。

但是她知道,她爱墨羽,没世难忘。

魔界药魔殿。

“魔后殿下,如果您再不闭关稳定修为,不出百年,定然会魂飞魄散,销于六界!”

魔医的话在风浅耳畔回旋。

身为九尾狐族,本来拥有无尽生命的她,如今竟只剩下百年了么?

风浅只觉荒唐可笑,更多则是不甘。

她和他之间只有这么些的时间了么……

她倚着美人榻,指尖轻捻,却又猛然松开,如此反复多次,终是捏出了传音诀。

“墨羽,我有些想你,今日你能否早些回来陪我?”

时间慢慢走过,漫长到风浅甚至以为她的妖力失了效,以为她的音诀并未传到墨羽手上!

可下一瞬,耳边便响起了他的声音。

“魔后殿下,半月不见,你真是越来越自甘下践了!”

只此一句,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硬,如同北极之地的玄冰,透骨冰寒。

风浅只觉得心头一阵绞痛。

五百年了,他还是如此……

风浅嘴角荡出一抹苦涩的笑意,而后起了身,茫然无措的走出了药魔殿。

回到魔宫,魔君的住处。

可于风浅来说,这是她曾经最想要住进的地方,也是她如今最害怕的地方。

四周寂静无声,连周围走过的侍婢都是低头沉默,对于她这个魔后视而不见。

这一切,都是墨羽给她的!

他慷慨的给了她魔族最荣耀的地位,却也吝啬到不愿分给她一丝一毫的陪伴。

成婚五百年,风浅以为她已经习惯了一个人,习惯了魔宫的冷清。

可是此时,她却仍觉得有一种巨大的孤寂感袭来,让她恐慌无措。

她只剩百年的时间,如果她这样死了,墨羽会如何?

他可会因为自己的离去有丝毫的不适,丝毫的不舍……

入夜,魔宫一如往日的冰寒。

被惊醒的风浅只觉得鼻间传来浓重的酒气,紧接着便是独属于那个男人的气息,那个男人的温度。

习惯使然,风浅下意识的抬手圈住男人的脖颈。

身子陡然与冰寒的空气相触,惹得她一抖,本能的朝着温暖的方向贴去。

可是下一秒,便是剧痛袭来。

突如其来的痛感让风浅彻底清醒,而那人混沌的双眸清清楚楚的告诉她,墨羽醉了!

是啊,若是不醉,他怎么会碰自己?!

“墨羽,痛!”

还是没有忍住吃痛叫出声的风浅狠狠的抓着男人的臂膀,妄图以此来缓解身体的痛处。

“菡菡……菡菡!”

风浅瞬间僵住,像是一个被冰冻的人偶一般,再无声息。

果然,即使墨羽烂醉如泥,他依旧不能忘记那个女人……

菡黛!

一个如同梦魇一般,缠绕在风浅心底整整五百年都无法消逝的名字。

“菡菡,我的菡菡……”

眼泪终是难以抑制的留下。

那个女人的名字,犹如一柄利剑,狠狠刺入她的胸膛。

而墨羽的喃声呼唤,更犹如万只蚂蚁噬咬,让她痛不欲生。

第2章你可曾爱过

她爱了他千年,前五百年的单相思,后五百年的独守空房!

终究抵不过那个女人的存在!

菡黛,墨羽心中最难以割舍的女人,也是风浅如鲠在喉的刺……

风浅双目含泪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神色凄婉又悲凉。

“墨羽,你看清楚,我是风浅。”

钟情你千年的风浅!

墨羽满目的醉意似乎被这句话打散,眼中回复了几许的清明。

可也就在他看清眼前人时,脸色霎时冷凝,满眼憎恶。

烛火阑珊,风浅的脸色煞白,不见一丝血色,整个人颓败又消瘦。

这个女人何时自堕至此……

墨羽心中,莫名升腾起几分异样,他的动作愈发的快,试图以此来掩盖内心的不同。

风浅整个人像是海中的小船,随着他的动作而颠簸。

她紧紧搂着男人的脖颈,目光炽热又带着一丝丝微弱的希冀:“墨羽,五百年了,你可曾有爱过我?”

风浅的声音,是那般的卑微,夹杂着无数的恳切哀求。

此刻的她,甚至希望哪怕是眼前的男人只是为了欺骗她也好!

这样的风浅让墨羽有一瞬间的恍惚,他不曾开口,只是沉默着用力。

可这不是风浅想要的!

那一刻,她似乎是被压制的心魔窃了心智,她迫切的想要从墨羽那儿寻求到一个答案。

她执拗的捧住墨羽的脸,四目相对,满是倔强。

“你说啊,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

风浅的话音刚刚落下,一道紧促的哨声陡然响起,突兀至极。

她甚至不用去想,便知道那哨声来自菡黛!

墨羽动作陡然停止,手指微动,刚要下床,便被风浅以妖力禁锢在原地。

“墨羽,不要去。”

不要去,哪怕只有这一次,你没有为了那个女人离开我!

风浅的神情是墨羽没有见过的强硬,她的手透过结界,覆上墨羽的手腕。

“解开术法!”

哨声越来越急促,墨羽的脸色也愈来愈阴沉:“风浅,你真是越来越令人生厌!”

风浅深知自己此刻的蛮横无理,甚至有些胡搅蛮缠,可她仍不愿放手:“墨羽,说你爱我!”

成婚五百年来,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同墨羽说话。

可她深知,如果这一次听不到那句话,在她只余百年的生命里,怕是再没有机会从墨羽的口中听到……

墨羽闻言,嘴角倏然勾起一抹讥嘲的笑。

五百年前,他的父亲也就是上一任魔君突然魔神陨灭,整个魔族动荡不安,风浅的祖父风陌其不仅抓走了菡黛,向其下了狐魇术,还以魔君之位相要挟,逼迫他娶了风浅,毁了他的一切!

而此时,风浅竟然敢问自己是否爱过她……

“风浅,从风陌其无所不用其极逼迫我娶你之时,本君对你,就只有恨!你不觉得你的问题可笑么?!”

伴随着话落下,墨羽手指猛地一捻,风浅设下的术法瞬间碎裂。

反噬力逼得她一口血涌上喉咙,却被她生生的咽了回去。

整个人的脸色霎时灰败,跌坐在地。

脑中传来的魂体撕裂感痛彻心扉,风浅抱着头蜷缩着,额头上满是细细麻麻的冷汗。

墨羽毫不关心,语气森寒:“不过既然你问了,那本君就告诉你……”

他的神色愈发的冷,那一秒,风浅甚至想大喊告诉他不要说了,可她依旧还怀着那一丝的希冀。

“不曾,一秒都不曾!”

墨羽说,一秒都不曾……

他连欺骗自己都不愿……

风浅只觉得那一刻,她的心寒凉彻骨!

她在此刻,无论是身子还是心头,都发散着剧烈的疼痛,这种疼痛好似千疮百孔,支离破碎。

最后终是忍不住,喉中涌上一股腥甜。

第3章只要一百年

“呕!”

艳丽刺眼的液体从喉中涌出,染红风浅纯白内衫之时,男人正好转身走进盥洗阁,错过了这幅画面。

风浅看着这一抹鲜红,慌乱的捏着手诀试图用清洗术将这片血污去掉,可是她越着急,妖力就越难凝结。

清洗术不过是最简单的术法而已,可现在的她,却连这都难以运用自如……

“阿羽,我又被魇住了。”

此刻,盥洗间传来一声夹杂着丝丝哽咽,满含害怕怯懦的女音。

即使隔着门,声音轻缈的甚至有些听不清,可风浅却还是听进了心里。

成婚五百年,菡黛的声音就如同诅咒一般,但凡墨羽与她独处,必会出现。

而墨羽,五百年如一日,总会在初时,便接起她的传音诀。

如同今日一般无二。

即使此刻的她坐在冰凉的地上冷到发抖,也阻挡不了墨羽对菡黛的关心。

“别怕,我在。跟我说说,梦见什么了?”

墨羽将声音压低,不同于面对自己时的冷硬,满含温柔与关切。

“我梦见我被关在一个结界里,什么都瞧不见,任凭我浑身魔力都耗尽了,也逃不出去,我好怕!”

菡黛的声音落下,墨羽心头一拧。

自从五百年前菡黛被风陌其带走,她就被下了狐魇术,反反复复会梦见当时的情景,对此,墨羽只觉得心中愧疚万分,更加自责,声音也更加的轻柔:“菡菡别怕,我马上就过去陪你。”

说完这句话,他便走出了盥洗阁。

“墨羽,你别走!”

风浅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她忍着身上传来的痛,起身紧紧攥住男人的手臂。

她从未如此决绝的同墨羽说过话,以至于整个身子都在不停的颤抖:“再陪我一百年,只要一百年,我便放你走,再不扰你!”

这样的话从风浅口中说出,墨羽竟是有些怔愣。

一个不依不饶纠缠了自己五百年的人,甚至不惜用尽阴谋诡计也要同自己成婚的女人,竟然说要放他走?!

墨羽心中升腾起几分诧异:“你又想耍什么诡计!?”

“没有,我只是累了,想求一个解脱。”

风浅垂下头,不敢去看墨羽,滚烫的泪早已模糊了双眼,滴落在一片血迹之上。

墨羽愣住,目光扫过风浅,只一眼,便触目惊心!

她……怎么了?

昏黄的烛火映照下,她的脸不见丝毫的血色,还有她纯白衣物上那一抹刺眼的血迹……

墨羽心头毫无预料的一颤,顿时蒙上一层涩意。

“你……”

他刚要开口询问,一道传音诀却再次飘至他眼前。

“魔君陛下,您快过来吧,菡黛姑娘的狐魇症又加深了!”

传音诀是伺候菡黛的魔侍传来的,墨羽听完,霎时心急如焚。

他甩开风浅的手,将刚刚想要问的尽数忘却在脑后。

可他却没忘记安慰菡黛:“告诉菡菡要她乖,我马上就到。”

传音诀刚捏成,墨羽猛地甩手,一掌将还欲纠缠的风浅打开,转身掐诀闪身离去。

风浅被他带着魔力的一掌,狠狠的摔在了琉璃摆件上。

“哗啦!”的一声。

脆弱的琉璃碎裂开来,发出一声声脆响。

尖锐的琉璃,一根根刺进皮肉,风浅顿时觉得全身上下,传来钻心刺裂的痛感。

这是多少次了?墨羽为了那个女人,抛下了自己。

她就这么鲜血淋漓的坐在一堆碎琉璃之中,看着空无一人的魔宫,脑中是男人决绝离去的身影,霎时心如死灰。

第4章等来的不是他

墨羽一夜未回,风浅一夜未睡。

“出来见见吧,我在玲珑阁等你。”

她面色苍白满身伤痕,依旧置身在碎裂之中,等来的是一道传音诀,而它的主人则是她的噩梦——菡黛!

风浅抬手将传音诀打散,和墨羽成婚五百年,她几乎从未见过菡黛。

墨羽将她保护的很好,从不让自己靠近。

她唯一知道的,是这个在墨羽眼中如同珍宝一般的女人,根本不需露面,便能将他们的生活搅得鸡犬不宁。

玲珑阁。

风浅穿着繁复的黑红色宫装,特地用唇脂掩盖着她苍白的气色,端庄大气的出现在了菡黛的面前。

“告诉阿羽到玲珑阁接我,你知道该如何做。”

将这道传音诀传给魔侍之后,菡黛正了正神色,看着刚好落座在对面的风浅,轻柔一笑道:“浅浅姐,许久不见,近日过得……”

“菡黛姑娘!”

风浅浅浅一笑,她厌恶这种虚假的做派,没等菡黛说完,便打断了她的话:“听说,昨夜你又发病了?”

菡黛一怔,她没想到风浅如此直接。

“是啊!”菡黛看似自责般的轻拧着眉心,眼底深处的炫耀却是显而易见:“实在抱歉,又辛苦阿羽陪了我一整夜,浅浅姐,昨夜你一人在宫中,没事吧?”

谁都听得出,菡黛的话是在讥讽她昨夜独守空房。

风浅收敛起心中的苦涩,淡然的抿了口杯中的热茶,依旧浅笑:“本后无事,倒是你,虽说这狐魇症无解,但等日后你能克制了,阿羽也就不用如此辛苦。”

风浅的脸上依旧淡定,不见半点怒色,菡黛见此胸腔里倏地燃起一股怒火。

她看着风浅毫无波澜的脸,嫉妒充斥了一整颗心:“日后?你纠缠了阿羽五百年,都未曾让他正眼瞧你一次,风浅,你如此不觉得下贱么?!”

风浅听完这话,脸上的笑意愈加的浓烈。

她早知晓菡黛今日约她见面,绝不是喝杯茶这般简单。

风浅直了直身子,脸上不见分毫的动容:“菡黛姑娘,阿羽是我的夫君,他是否有正眼看我,这都是我们二人的事,与你何干?试问你是拿什么身份同我说这话?养在宫外的姬妾?或者说,连姬妾都称不上?”

风浅的声音轻柔,云淡风轻,丝毫不失去=优雅。

而正是这样的风浅,却狠狠的刺激到了菡黛。

她那张伪装单纯无害的脸倏然变得狰狞可怖:“姬妾又如何?只要我一句话,阿羽便会抛下你来寻我,别忘了,他昨夜便是睡在我的床榻之上!”

风浅身子颤了颤,藏在宽大袖中的手紧攥成拳,指节犯白。

身上的疼痛和心里的疼痛在此刻一同叫嚣了起来。

她强忍着痛,整个人坐的笔直:“百年来阿羽之所以会照顾你,不过是因为他对你中的咒术有愧罢了,不过菡黛姑娘,五百年前我祖父究竟是否害你,你自己最是清楚!”

“呵!我清楚与否重要么?只要阿羽认定是你祖父害得我便可!”

说完这句,她瞟了眼四敞的大门,看着朝这边走来的男人,随即端着茶杯站起身来,刻意将身子朝风浅靠近,眼底满是挑衅:“不妨告诉你,其实我从未中咒,不过全是装出来的,而且只要我继续装下去,阿羽就永远都是我一人的!”

“你……”

浑身胆寒,风浅猛然站起,还未开口,只见眼前的女人,将手中的茶尽数浇在了她自己的头上。

“咣当!”一声,人和杯子同时砸在地上。

“你这是做什么!”

风浅满脸诧异,还未回过神来,只见坐在地上的菡黛浑身魔力暴乱,地上的茶杯碎片尽数飞向风浅。

其中一块,猛地划过她的脸颊。而菡黛口中还在不停的叫喊着:“不要!别过来!……”

风浅愣住,顿时一阵皮开肉绽的痛感袭来,她捂鲜血不断在流的脸,下意识的药运起妖力,却在下一秒,被一柄带着熟悉气息的魔剑,穿胸而过!

第5章你何曾让我好过

“菡菡!”

身后是熟悉的墨羽的声音。

风浅心中一沉,被菡黛算计了……

紧接着,墨羽一把将魔剑抽出,一掌将风浅打飞,心急如焚的将摔在地上狼狈不堪的菡黛揽进怀中,满眼心疼的亲手替她擦拭着脸上的茶水:“菡菡别怕,我在这儿。”

胸口的伤口还在滴着血,淹没在黑红的衣物之间,喉头涌上的鲜血也被她尽数咽下。

风浅踉跄起身,捂着脸上的伤口,一小步一小步移到墨羽的面前,看着他环抱着别的女人,脸上心疼焦急的神情,只觉得整个人痛的几近抽搐,痛到窒息。

明明受伤的人是自己,可墨羽的眼中是有菡黛……

“风浅,你是觉得五百年前还害得菡菡不够惨么?”

墨羽停下手中的动作,不分青红皂白,开口便是斥责质问:“若是她的狐魇症因此加重,我一定不让你好过!”

“不让我好过?”

风浅像是被钉在了原地,只觉得一股冰寒透过剑伤传入心脏,漫向四肢。

她冻得浑身发颤,缓缓的放下了捂着脸的手,任由着血水混着泪留下:“墨羽,成婚五百年,你何曾让我好过?”

面对风浅的质问,墨羽直接顿住。

看着女人满是血泪的脸颊,心头涌起一层一样的情绪,像是一只手紧紧的捏着他的心脏,难以呼吸。

风浅看着哑口无言的男人,倏然眼含热泪的笑了起来。

或许是此时风浅脸上的笑容太过刺眼。

又亦或是她脸颊上的伤口太触目惊心。

墨羽在此刻身子猛然一颤,心中那种异样的感觉无限扩大,情绪牵绊着他的感知,以至于脑海深处传来一阵异常深沉的痛感。

而他怀中的菡黛看清了男人的神情,她毫不容易被安抚下来的魔力再次混乱,她捂着头挣扎着:“别过来,别过来……”

墨羽顿了顿,落在风浅脸上的目光被菡黛的叫喊拉扯了回来。

他压下心中那股情绪,抱着菡黛起身,声音依旧寒凉刺骨:“风浅,今日这笔账,本君回宫再同你算!”

……

魔君寝宫,夜色阴沉,旱雷乍响。

风浅不记得她是何时离开的玲珑阁,也不记得是如何离开的。

身上的伤口传来阵阵撕裂的痛感,疼的她冒了一身的冷汗。

她甚至不敢用妖力去修复身体的伤疤,生怕这妖力少一点,她能陪墨羽的时间也会变少。

萧瑟的寒风透过胸口的剑痕直直的传入五脏六腑,风浅看着手间聚起的妖力,终是放弃治疗。

耳边突然回荡起墨羽说过的话“风浅,这笔账,本君回宫找你算。”

墨羽想如何算?

杀了她么?

风浅起身挪到铜镜前,看着其中面色苍白的人脸,苦涩一笑。

木然的换上干净的宫装,僵硬着身子倚靠在美人榻上,一眼不眨的望着门口,等着男人回来。

幸好,今日同菡黛的对话,尽数被她用玉珏记了下来。

她怔然的看着紧闭的殿门,握着玉珏的手紧了紧,等会儿墨羽回来,她定要将全部真相告知于他!

“吱呀”

门在此时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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